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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理論體系與政策主張

【摘要】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經歷了20世紀80年代、90年代以及21世紀的發(fā)展,尤其是2015年支持桑德斯后取得重要成功,形成了比較完整的理論體系,包括社會主義、民主主義、國際主義、反種族主義、工聯(lián)主義、女權主義和生態(tài)主義七個維度。與此同時,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和國際關系當中提出了系統(tǒng)的主張。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興起既是美國政治實踐中“民主赤字”的結果,同時也是自由主義衰落形成的意識形態(tài)危機的結果。

【關鍵詞】民主社會主義 理論體系 政策主張

【中圖分類號】D73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9.15.004

 

在《為什么美國沒有社會主義》一書中,維爾納·桑巴特(Werner Sombart))提出了“為什么美國沒有社會主義”這一問題,開創(chuàng)了美國例外論的先河。[1]此后,眾多學者在研究了美國國情及國民特性之后發(fā)現,其中有許多有利于資本主義產生和發(fā)展的因素,而這些因素同時使社會主義在美國難以生存。在多數人看來,與歐洲和一些發(fā)展中國家曾經如火如荼的社會主義運動相比,美國成了一個例外。“在困擾美國政治生活觀察者的所有問題中,沒有一個問題如此令人困惑,那就是:在美國和發(fā)達的工業(yè)國家之間,為何從未發(fā)展過真正的群眾性社會主義運動。”[2]桑巴特的論斷以及后來學者的困惑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美國沒有社會主義。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筆者試圖從美國社會主義的角度出發(fā),就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進行探討,以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Democratic Socialists of America,以下簡稱為DSA)為中心,分析美國形態(tài)的社會主義的發(fā)展歷程、理論體系與政策主張。

發(fā)展歷程

“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DSA)組織于1972年正式成立。DSA的成立得益于美國兩大左翼組織的合并。一個是由美國社會黨脫離出來的、邁克爾·哈林頓(Michael Harington)領導成立的左翼集團“民主社會主義者組織委員會”(Democratic Socialist Organizing Committee),另一個是“新美國人運動”組織(New American Movement)。經過上個世紀80年代、90年代以及本世紀初和2015年幾個關鍵的時間點,DSA形成了比較長的發(fā)展歷史,影響也逐步擴大。DSA經歷了幾個重要的發(fā)展階段,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形成了多元化的戰(zhàn)略主題。筆者即以DSA為載體,對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發(fā)展歷史進行分析。

第一,20世紀80年代。這一時期主題是聯(lián)系國內外的社會斗爭。20世紀80年代保守主義占據政治舞臺,DSA面臨諸多挑戰(zhàn),DSA及更廣泛的左翼組織處境艱難,面臨許多防御戰(zhàn)。在此階段,DSA開始認識到將國內外政治斗爭聯(lián)合起來的重要性。在美國國內,DSA認為,“只有民主的工業(yè)、勞工、貿易和投資政策才能以公平的方式恢復經濟增長”。[3]在1984年民主黨總統(tǒng)初選中,DSA與工黨、女權主義者和反軍國主義者之間建立了聯(lián)系,尋求更廣泛的左翼團結。DSA的許多政策目標,如累進稅、削減浪費性的“國防”開支以及普及高質量醫(yī)療、兒童保育、教育和住房的社會需求,在此次初選中也得到了清晰的表達。而在國際層面,DSA將工會作為聯(lián)系國內外政治斗爭的主要載體,希望通過將這些斗爭與國內外爭取工會民主權利的斗爭聯(lián)系起來,同時使左翼力量逐漸認識到國際勞工團結重要性。[4]

第二,20世紀90年代。這一時期的DSA支持全民醫(yī)療保險,反對財政緊縮、福利改革和新自由主義全球化。在此階段,DSA強烈反對克林頓政府的福利改革和擴大私人保險覆蓋范圍的計劃,并發(fā)起了“單一支付者”(Single-Payer)或“全民醫(yī)保”(Medicare for All)運動,以此作為擴大私人保險體系覆蓋面這一失敗計劃的替代方案。DSA認為,民主地提供公共產品,應該能夠增加社會公正和效率。90年代末,DSA轉向與國會進步黨團和地方性全球司法組織密切合作,反對多邊投資協(xié)定。面對新自由主義全球化,DSA也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在90年代末,DSA積極參與了“全球正義”運動,以建立跨國團結,主張全球經濟利益的民主化。DSA與更年輕、更具無政府主義傾向的抗議者聯(lián)合起來,挑戰(zhàn)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貿易組織。

第三,2000~2015年。這一時期,主要以反對戰(zhàn)爭,支持經濟正義議程以及種族和性別正義的抗議活動為主題。DSA認為,2001年911事件之后,布什政府以“反恐戰(zhàn)爭”作為鎮(zhèn)壓任何形式的“反帝國主義”的抗議活動。DSA則積極參與了反對伊拉克戰(zhàn)爭和阿富汗戰(zhàn)爭的運動。DSA提出了“經濟正義議程”的觀點,該議程通過地方議會和州立法聽證會得到普及。在布什第二任期,DSA及其它左翼組織辯護現有的普遍社會福利計劃,但兩黨精英主導著主流媒體,不斷呼吁“財政紀律”和削減公共開支,兩黨精英就預算緊縮達成的共識,在2008年的金融危機中化為泡影。到2010年,由于人們對奧巴馬政府的失望,導致DSA下屬分組織活動在10多年來首次出現顯著增長,這一增長在一定程度上也得益于從2006年起“青年社會主義組織”活動的復蘇。DSA加入了2011年的“占領華爾街”運動,并且積極參與爭取薪資和公民權平等的運動,重申了種族正義斗爭對社會主義組織的重要性,支持“黑命貴”(Black Lives Matter)活動,反對大規(guī)模監(jiān)禁,主張公平的城市公共教育。此外,DSA的女權主義者還幫助“國家墮胎基金網絡”籌集了數萬美元的捐款。

第四,2015年至今。這一時期,DSA主要以支持桑德斯競選總統(tǒng)為主。2014年底,由于桑德斯競選理念與DSA基本一致,DSA決定將支持伯尼·桑德斯競選總統(tǒng)作為其首要任務。達斯汀·瓜斯特拉(Dustin Guastella)認為:“正是因為桑德斯的競選,DSA有機會成為辯論的中心,幫助定義社會主義,對抗不可避免的紅色誘餌和黨派誹謗,并有力地倡導削弱華爾街和促進民主的改革。”[5]但是,DSA也不是無條件地接受桑德斯,而是希望向桑德斯施壓,使其成為DSA需要的候選人,而不是不加批判地支持他。[6]通過支持桑德斯競選,DSA組織受到廣泛關注并不斷壯大,從2014年的6500名成員增加到2016年選舉日的8500名。此后,DSA的成員數量不斷增長,在特朗普獲勝后的第二天,就有1000人加入了DSA。新加入成員的年齡大部分在18歲到35歲之間。[7]

DSA在其發(fā)展歷程中,逐漸形成了總體的理念。這一組織在綱領中明確宣稱其社會主義取向。而這一社會主義取向大體上基于兩個方面的主張。一方面,他們主張基于對資源和生產的普遍控制,經濟規(guī)劃、公平分配、女權主義、種族平等和非壓迫性關系,共享人性社會秩序的愿景;另一方面,他們拒絕基于私人利益、異化勞動、財富和權力的嚴重不平等,基于種族、性別、性取向、性別表達、殘疾、年齡、宗教和族群血統(tǒng)的歧視以及殘暴的經濟秩序和捍衛(wèi)現狀的暴力。[8]同時,這一組織也明確地表達了實現社會主義的具體戰(zhàn)略,希望建立一個使民主社會主義在美國成為現實的多數運動。[9]

理論體系

在其歷史進程中,DSA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理論體系。具體而言,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理論體系包括:社會主義、民主主義、國際主義、反種族主義、工聯(lián)主義、女權主義和生態(tài)主義七個維度。

一是社會主義。DSA從經濟的角度定義社會主義,認為社會主義是一種基于權力下放最大化的經濟體系,這種體系能夠支持多種社會所有制模式,包括公有制以及工人所有合作社制。同時,他們反對經濟集中計劃管理,主張民主計劃與市場機制相結合。“社會所有權可以采取多種形式,例如,工人所有的合作社或由工人和消費者代表管理的公有企業(yè)。我們贊成盡可能多的權力下放,雖然能源和鋼鐵等行業(yè)的大量資本可能需要某種形式的國家所有權,但許多消費品行業(yè)的所有制形式最好是合作社。民主社會主義者長期以來一直拒絕整體經濟的集中規(guī)劃。雖然我們認為民主規(guī)劃可以影響公共交通,住房和能源等重大社會投資,但同時也需要市場機制來確定對許多消費品的需求。”[10]持此觀點的主要原因在于:社會主義無法在短期內立刻取代資本主義和私有制,進而轉向由政府規(guī)制和組織化的勞工運動使私有企業(yè)承擔公共責任。“在短期內,我們不能消滅私有企業(yè),但我們可以將它們置于更大的民主控制之下,政府可以運用法規(guī)和稅收等激勵措施來鼓勵私有企業(yè)為公共利益行事,并禁止其破壞性活動。公共壓力也可以在使企業(yè)承擔責任的斗爭中發(fā)揮關鍵作用。最重要的是,希望工會能夠使私營企業(yè)更負責任。”[11]美國民主社會主義將資本主義的終結和社會主義的實現視為一個長期的、漸進的過程,因此,DSA致力于資本主義的內部改良,賦予勞工權力,弱化私有企業(yè)的權力。

二是民主主義。DSA認為社會主義意味著生活各個領域的全面民主化,無論是在工作場所、學校、家庭、政治、社區(qū)還是其他任何地方,所有人都應該在影響自己生活的決策中擁有發(fā)言權。“我們的長期目標仍然是實現一個民主的社會主義社會,在這個社會中,各種機構(無論是政治、經濟、社會還是文化機構)都由參與者民主控制。”[12]然而,實現各個領域全面民主化的基礎是社會主義取代資本主義,“我們需要意識到最終目標就像對生產資料的社會控制一樣,我們不只是想改善資本主義,我們最終還是希望取代它”。[13]

三是工聯(lián)主義。DSA一直是美國勞工運動的支持者,“盡管馬克思主義思想和共產主義的領導在重大的社會運動和革命中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但我們仍需要認識到勞動群眾對革命成功的關鍵性作用。工人組織在階級意識的提升中扮演著重要角色,通過在工會和其他政治組織內部工人階級成員之間開展的政治思想工作,強調階級意識的重要性,充分認識到資本主義的壓迫本質,工人階級是資本主義革命和社會轉型的唯一可行的代理人”。[14]DSA反對美國勞工法,他們認為這類法律是對工人權利和勞工運動的壓制。DSA在2014年發(fā)布的一份聲明中表示:這種工作權法律有意識地削弱工會的力量。DSA還強調移民、婦女、殘疾工人,LGBT群體和有色人種在更廣泛的勞工運動中所起的作用,認為必須打破勞動人民之間的所有障礙,以創(chuàng)造和維持廣泛且統(tǒng)一的勞工運動。“DSA認識到,如果它要成為一個真正植根于多種族工人階級的社會主義組織,它必須擴大其工會工人和目前沒有工會代表的工人之間的工作。”[15]此外,DSA主張增強國內和國際勞工的團結,建立強大的工人運動。“作為社會主義者,我們認為沒有激進和強大的勞工運動,就沒有強大的社會主義運動。”[16]

四是國際主義。DSA強調將美國境內的斗爭與國際范圍內的社會主義斗爭聯(lián)系在一起。2017年,DSA作出決議聲明:國家政治委員會將開始組建一個負責建立與世界各地的社會主義和左翼政黨及社會運動直接聯(lián)系的委員會,并從這些組織中學習經驗和分享價值觀。針對國際局勢和熱點問題,DSA發(fā)表了主張。首先,它支持巴勒斯坦的建國運動,“DSA譴責一切否認巴勒斯坦人在美國及其盟國享有言論,集會和學術自由的權利的努力”。[17]其次,2016年,DSA發(fā)表了聲援委內瑞拉的聲明,該聲明指責奧巴馬政府對委內瑞拉實施的制裁是非法的,它呼吁美國停止干涉委內瑞拉事務,反對美國政府干預委內瑞拉國內政治的任何行為。同時,它還反對美國參與敘利亞內戰(zhàn),2017年4月發(fā)表的聲明稱,特朗普政府的干預同時違反了國內法和國際法,DSA呼吁抗議特朗普的行動,以及游說國會停止任何進一步的干預行為。DSA聲稱:“我們敦促我們的成員和朋友抗議特朗普政府的軍事行動,并游說國會停止美國進一步的軍事干預,我們敦促我們的成員和朋友抗議所有敘利亞人的爆炸事件和阿薩德政權通過外國勢力對敘利亞人民發(fā)動的戰(zhàn)爭。”[18]

五是反種族主義。DSA將各種形式的種族主義都視為敵人,DSA認為,左翼組織必須在2016年11月的選舉中平衡兩項關鍵任務。一方面,必須孤立和取締在特朗普競選中勢力增強的極右勢力;另一方面,必須支持桑德斯建立的獨立選舉和社會運動能力,同時,在反種族主義的方向上擴大這一能力。該組織同樣反對反猶太主義和白人至上主義,面對日益增長的種族主義、白人至上主義的暴力,DSA走在了前面,突出了左翼的統(tǒng)一。[19]DSA聲明自己反法西斯主義,將自己定位為美國的打擊法西斯主義的左翼組織,組織成員們出席了各種反法西斯的游行和抗議活動。DSA將這些斗爭與針對資本主義更廣泛的斗爭聯(lián)系起來。在他們看來,只有結束資本主義制度,法西斯主義、種族主義等各種壓迫制度才會被打敗。[20]DSA相信,通過建立多種族的工人階級運動可以讓人類社會免受新法西斯主義的暴力。DSA呼吁:“左翼要建立一個強大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對抗這個大膽的右翼,我們需要明確并認識到白人至上主義的恐怖主義如果被忽視它就不會消失,絕不允許這種暴力和危險的運動有一個平臺,我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力量應該始終與它作斗爭。”[21]在國際層面,DSA號召建立一個強有力的國際左翼聯(lián)盟,形成一種團結的文化,能夠迫使資產階級及其政府為多數人服務,而不是為了少數人的利益。

六是女權主義。DSA支持社會主義的女權主義運動。DSA認為,資本主義建立在白人至上主義和男性至上主義的基礎上,而這正是DSA反對的。DSA宣稱,他們“對社會主義女權主義的承諾貫穿在生活的各個領域,包括經濟,公共領域以及私人關系中,結束性別歧視和父權統(tǒng)治”。[22]DSA主張生殖權利是女權運動的核心,應該將節(jié)育和安全墮胎作為全面的“單一支付者”醫(yī)療計劃的一部分。女權主義運動的重點必須放在以社區(qū)為基礎的基層運動上。DSA認為,過去的女權主義運動僅僅是在形式上維護女性權利,并未撼動男權主義的根基,而男權主義的根基在資本主義。以往的女權主義尚未削弱男權制,自由主義的女權主義只是關注結果不公平,而不反對維護男權制的結構——資本主義。[23]在DSA看來,“資本主義本質上是男權制的,女性可能有共同的性別和壓迫,必須打破資本主義本身”。[24]

七是生態(tài)主義。DSA同樣關注生態(tài)問題,認為只有社會主義以及勞工階層才能解決生態(tài)問題。該組織提出“綠色新政”(Green New Deal)計劃來解決生態(tài)問題。在這些人看來,綠色新政是美國建立嚴肅的氣候政策的最佳機會,可以幫助我們避免生態(tài)災難并保證一個適宜居住的星球,它也是一個建立工人階級權力的計劃。[25]綠色新政的主要目標到2030年將溫室氣體排放量減少40%至60%,到2050年實現全球零排放量。實現這一目標的條件是利用科技實現節(jié)能,通過可再生和零排放能源滿足美國所有的電力需求。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組織在其發(fā)展歷程中,在進行組織化建設的同時,也廣泛組織參與國內外的社會主義運動,并在此過程中形成了體系化的理念架構。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tài)包含了前幾代社會主義者所倡導的大部分內容,希望通過公平合作的方式對政治,經濟和社會關系進行激進的民主重組,以結束剝削和壓迫。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的基本立場是:拒絕由私人利益、異化勞動、種族和性別歧視、環(huán)境破壞以及暴力維持的秩序,構建一個基于民主規(guī)劃和市場機制的人道社會主義秩序,以實現資源的公平分配、健康的環(huán)境、可持續(xù)增長、性別和種族平等以及非壓迫性關系。

基本主張

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最終目標是建立符合美國國情的民主社會主義社會,其中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領域都由人民民主地控制。因此,“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組織全面反思了當下美國社會中存在的問題,從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tài)、國際等方面提出了完整的、系統(tǒng)性的改革政策主張。

政治主張。在政治方面,當代美國的民主社會主義主張以民主的方式改變美國精英主導的寡頭政治,反對少數人掌握政治權力,主導美國的政治進程。DSA詳細的闡述了當下美國政治的種種弊端,認為美國政治是精英的寡頭政治,已經偏離了民主的本意。針對美國的精英寡頭控制政治的現狀,DSA主張改革美國的政治體系,核心是選舉體系,主張選舉權的實質平等,所有成年公民都有投票權,并確保投的每一票都是有意義的。“如果要遏制極端的不平等,我們現在就需要大量的選民投票。”[26]關于政治捐款,DSA認為應當用公共資助取代私人資助,“私人捐款資助政治運動的制度導致了一個合法賄賂的體系,破壞了民主。在這個體系中,大貢獻者購買特權接觸公職人員,而政客們則享受財富和特權利益,從而使立法的競爭環(huán)境向所有問題上的財富勢力集中傾斜,公共資助競選活動應該在全國范圍內實施”。[27]

DSA并不主張激進地推翻現有的資本主義,而是希望通過民主的方式實現漸進的改革。在邁克爾·哈林頓看來,美國有50個不同的州,相當于50個不同的政治體系,加上憲法等一系列制度設計,使得激進的民主變革非常困難。[28]從這個意義上,DSA認為,在當代美國建設民主社會主義應當走民主的漸進改良道路。在他們看來,“社會主義社會可以通過非暴力斗爭實現,持續(xù)幾代人,在主要資本主義制度內擴大民主權利,制度和社會關系,直到民主進程和結構占主導地位”。[29]

在政治意識形態(tài)層面,DSA倡導建立多元統(tǒng)一的意識形態(tài)聯(lián)盟,以挑戰(zhàn)美國現有的體系。“我們不強迫成員堅持一條意識形態(tài)路線,我們的成員對社會主義的承諾來自多種傳統(tǒng),從宗教社會主義者到左翼社會民主主義者。我們進行了熱烈但友好的內部政治討論,我們最有效的分會通過關注幾個關鍵的活動來實現‘多元統(tǒng)一’,這些活動使我們能夠與代表所有種族和民族的工人階級的組織合作。”[30]DSA期盼通過政治聯(lián)盟,達成內部組織團結,以此保證政策和經濟更好地服務于人民的需求。

經濟主張。從經濟層面來看,DSA認為民主社會主義制度的核心是“物質需求通過公平分配和資源共享得到安全滿足,心理需求通過促進合作而不是收購和競爭的精神來滿足”。[31]DSA總體的經濟愿景是:“消滅資本主義和私有制,先進的資本主義社會中為少數人占有的巨額財富將被歸還給工薪勞工(Wage-Labor),這些人將會和其他的受壓迫群眾一樣在勞工聯(lián)合體中共享財富,建立一個和平、富裕、平等、幸福的民族共同體,結束階級壓迫,建立一個新的、繁榮的全球社會。”[32]公正的經濟政策必須基于四大支柱:其一,為提供必要的公共收入實行累進稅和大幅度削減浪費性軍事開支。其二,實行全民社會保險計劃和提供高質量的公共產品。其三,能夠實現市場公平的民主勞動和社會運動。其四,促進勞工權利和人權并提供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全球機構環(huán)境。為實現這些目標,需要國會制定立法,及政府機構強有力的執(zhí)行。

在所有制方面,DSA主張建立以合作社為主的社會所有制形式。“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工人及其代表雇傭和控制資本。如果有老板——用一種更寬松的說法——員工可以解雇他們,工作場所是民主的,直接回應工人的需要。”[33]這樣的企業(yè)稱為工人合作社,工人合作社按一人一票的原則經營管理。“從工人自己定期選舉董事會到小型工人集體共同決定整個企業(yè)事務。”[34]DSA將復興工人階級的力量視為己任:“作為民主社會主義者,如何在21世紀塑造和支持工人階級力量的復興,是DSA面臨的核心問題之一。”[35]

針對美國的貧富分化,DSA主張增加稅收來支持社會福利水平以及覆蓋范圍,縮小社會貧富分化。DSA認為公平的稅收制度對社會極其重要。“美國是發(fā)達國家中稅收最低、最倒退的國家,我們在公共供給上的集體收入比其他任何先進的民主國家都要少。另外,我們確實在兩個暴力摧毀而非增強人類生活的領域進行支出:軍事和大眾監(jiān)禁。”[36]“當兩大政黨的政治家削減教育、住房、兒童保育、就業(yè)、基礎設施和交通等公共項目的資金,同時,削減富人和企業(yè)的稅收時,許多人受到了明顯的傷害。”[37]現實是“收入分配最底層80%的家庭和個人承擔著最大的稅收負擔。在今天的美國,最富有的10%家庭的平均稅率是23%。盡管美國最底層的20%家庭繳納的所得稅很少,但他們繳納的累退銷售稅和財產稅占其收入的18%或更多,而且通常是不可退還的地方或州所得稅或工資稅”。[38]

文化主張。首先,針對美國文化體系現狀,DSA認為美國現有的文化與民主精神是相悖的,因此,要恢復文化的批判功能,為實現民主社會主義的目標效力。民主社會主義者正在努力,在上個月的校園組織活動中,美國青年民主社會主義者,在華盛頓特區(qū)聚集了大約350人,討論社會主義和學習組織,25個州的DSA分會正在呼吁全國的道德復興。

其次,在教育方面,DSA反對教育私有化,主張教育的平等化和非精英化,提出了免費公立高等教育的主張。DSA認為學校的私有化是一場危機:“這是一場危機,教師起義甚至教師和家長的聯(lián)盟都不會贏得這場危機。我們的學校需要的是一場新的民權運動。”[39]“免費公共教育是減少極端經濟不平等、克服貧困的破壞性后果、使移民充分融入社會主流以及為社區(qū)所有成員創(chuàng)造貢獻機會的關鍵措施。必須為各級教育提供充足的資金,特別關注低收入群體的學校。教學必須成為一種高貴的職業(yè),保護教師和教師工會。必須捍衛(wèi)終身教職制度和教師共享治理,抵制大學的‘商業(yè)模式’。整個社會有責任確保每個人盡其所能和所愿地接受教育。”[40]“公立大學的學費正在增加,學生們被迫用貸款來接受高等教育,債務限制學生的高等教育以及學業(yè)結束后的工作選擇。聯(lián)邦和州政府應該加大對高等教育的支持力度,進行財政援助并大幅降低學費,使高等教育真正能夠提供社會流動性。”[41]

再次,DSA主張網絡中立原則,其內容是互聯(lián)網服務提供商應當允許用戶平等地訪問所有在線內容和應用程序,無論其來源如何。DSA認為,網絡中立對網絡民主至關重要。如果失去網絡中立原則,企業(yè)將擁有許可證來控制數億人每天依賴的信息的內容和傳遞。“DSA已經加入了一些組織,包括自由新聞、電子前沿基金會和需求進步組織,以促進網絡的中立性。”[42]

社會主張。DSA的社會主張以平等為導向。首先,DSA致力于維護性別平等和性少數族群權利,將矛頭指向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和財富分配體系,消除性別不平等的物質基礎。“作為馬克思主義女權主義者,理解消除這種不平等的物質原因是我們的首要任務。”[43]DSA致力于社會主義女權主義運動,主張生殖正義,DSA相信人們有權決定自己的生殖命運。“在墮胎問題上,女性、雙性人、可能懷孕的變性人都有權決定是否結束或繼續(xù)妊娠。同時,為了實現生殖正義,DSA強烈呼吁國會廢除1976年禁止醫(yī)療補助金用于墮胎的海德修正案。”[44]同時,DSA致力于維護LGBT群體的權利,將反同性戀偏見與資本主義剝削聯(lián)系起來。并為這些群體提供平等的權利和保護。

其次,DSA主張建立覆蓋全民的醫(yī)療計劃,桑德斯提交了《2017年全民醫(yī)保法案》(Medicare for All Act of 2017)。該法案倡議為所有美國居民提供普遍和全面的醫(yī)療保障。這些保障包括初級和預防護理、精神護理、生育護理、視力和牙科護理以及處方藥。“部分資金將通過對0.1%的富人征收年度財富稅來籌集,任何對普通人征收的新稅都將大大低于目前私人健康保險計劃在共同支付、免賠額和保險費方面的平均要求。”[45]DSA表示,該法案還會不斷完善,以提高人們對全民醫(yī)療制度實現的期望。全民醫(yī)療保險是一種廣泛的需求。它可以催生一個新興的工人階級基礎,吸引勞工運動內外的廣泛支持。如果最終將醫(yī)療保健確立為一項普遍權利,將消除數十億美元的寄生蟲——私營醫(yī)療保險行業(yè)。但DSA也認識到,該法案距離通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由于該法案直接威脅到本國一些最強大的資本主義利益集團,因此它的通過需要前所未有的動員和組織。”[46]但是,DSA相信,在他們的不斷努力和桑德斯的政治領導下,全民醫(yī)保將是一個可以實現的夢想。

生態(tài)主張。DSA盡管早期也對生態(tài)問題有所關注,但是,直到近期才提出“綠色新政”的系統(tǒng)性政策主張。“綠色新政”法案由奧西奧·科爾特斯(Ocasio Cortez)和參議員埃德·馬基(Ed Markey)提出,旨在到2030年溫室氣體排放減少40%-60%,到2050年實現全球凈零(net-zero)排放。”[47]“綠色新政法案的目標是以可再生能源和零排放能源滿足美國所有的電力需求。”[48]這需要大規(guī)模的協(xié)同努力來開發(fā)、升級和替換基礎設施,它意味著投資于零排放車輛制造、公共交通和高速鐵路。“這需要對農業(yè)和食品系統(tǒng)進行徹底檢查,群眾性的大力資助生態(tài)和能源、以及恢復和保護脆弱的生態(tài)系統(tǒng)等方面的研究和發(fā)展。”[49]DSA認為,應將綠色政治與大眾的利益結合起來,不讓大眾的利益受到威脅。對于DSA來說,“綠色新政”對他們有利的:“充分就業(yè)的綠色新政不僅能幫助我們避免全面的氣候災難。通過向所有愿意并有能力工作的人提供就業(yè)機會,這樣一個項目有可能為從資本主義向基于團結、合作和可持續(xù)性價值觀的新社會秩序的過渡奠定基礎——這也正是目前經濟和政治體制如此反對它的原因。”

在具體的實現“綠色新政”的措施方面,DSA認為應當以社會運動作為基礎:“必須號召民眾組織起來,應對氣候變化的危機,而這種危機的應對舉措就是建立權力和組織。并且,在氣候變化的問題上要反對以特朗普為代表的民粹主義以及法西斯主義。在實際舉措上要建立集體行動,進行廣泛的社會運動。”[50]其次,實現“綠色新政”同時要改變現有的經濟管理系統(tǒng),因為可持續(xù)的經濟需要新的管理系統(tǒng),其中生產由人民民主地計劃和控制,環(huán)境可以通過集體管理來維持。“要轉變環(huán)境問題的必要措施就是轉變本國內的生產方式,因為實際上環(huán)境問題的產生原因往往就是私有企業(yè)忽視外部性的排放,而這種排放對環(huán)境的危害是巨大的。因此,重要的就是建立一個新的經濟管理系統(tǒng),以民主的方式控制社會財富的分配甚至是生產過程。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受到私營企業(yè)排放影響的勞動者有更多的話語權。并且,民主社會主義者還試圖通過團結的方法加強社會之間各種運動的合作,共同促進‘綠色新政’發(fā)展。”[51]最后,實現社會平等也有助于實現“綠色新政”的目標。“因此,我們認為致力于種族和性別平等,公民權利和自由,勞動組織,全民醫(yī)療保健,優(yōu)質教育和所有人的兒童保育,免費高等教育,宜居社區(qū),充分就業(yè)來提高生活工資以消除貧困,以及逐步重新分配財富,這些舉措同樣也是有利于環(huán)境保護的辦法。”[52]

國際戰(zhàn)略。DSA的國際戰(zhàn)略與其他幾個方面的政策主張是相互聯(lián)系的,核心主張是團結世界范圍內的左翼力量。首先,在工人運動方面,倡導國際勞工聯(lián)盟,將工會運動轉變成一種全球性質的運動。“工人行動、社區(qū)和勞工支持在工會組織活動中仍然至關重要,但在全球經濟中組織的成功也取決于全球策略。”[53]“戰(zhàn)略性企業(yè)研究、逐步升級的多層面運動、工人和盟友的參與,是工會在當今工人面臨的敵對組織環(huán)境中贏得勝利所必需的全面運動的關鍵。”[54]“我們需要一個全球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馬歇爾計劃,以扭轉工資、稅收、衛(wèi)生和環(huán)境監(jiān)管方面的惡性競爭。”[55]其次,國內外爭取社會正義的活動是密不可分的,因此國內的經濟正義議程催促美國支持建立國際貿易和投資協(xié)定,對侵犯基本人權和勞工權利的人進行制裁。DSA敦促建立國際法院來處理跨國公司犯下的罪行。美國必須重新談判“北美自由貿易協(xié)定”等自由貿易協(xié)定,以便發(fā)展中國家重新獲得監(jiān)管外國投資者行為和控制其經濟命運的能力。

結論與討論

2019年3月2日,聯(lián)邦參議員桑德斯宣布參加2020年美國總統(tǒng)選舉,并在紐約舉行首場總統(tǒng)競選集會。盡管以民主黨的身份參選,但桑德斯將自己標榜為“民主社會主義者”,他推崇北歐模式,提出了一系列旨在改革美國政治與社會的激進的政策。在競選階段,桑德斯本人也受到了“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的支持。事實上,在2016年的美國總統(tǒng)競選民主黨初選中,桑德斯盡管最終不敵希拉里,但桑德斯的表現非常顯眼,在全國范圍內獲得了1300多萬選票,贏得了22個州的選舉,其中在一些州還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在民主黨黨代會中贏得了1846位代表的支持,占總人數的46%。[56]桑德斯的理念尤其得到了美國青年的認同。同時,桑德斯及其民主社會主義觀點也受到質疑和批評,以特朗普為代表的共和黨敵視社會主義思潮。在2019年春進行的皮尤民意調查(Pew poll)中,包括核心成員在內的84%的共和黨人表示他們對社會主義持否定態(tài)度,包括63%的共和黨人表示對此有“強烈負面”看法。[57]也有學者認為:“民主社會主義是通往奴役的風景線。”[58]

總的來講,盡管建制化的社會主義思潮在美國政治舞臺上發(fā)揮的作用有限,但是,美國的社會主義思潮從未消失,尤其是近些年來,成為美國政治爭論的核心問題。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在其推特上攻擊民主黨,認為民主黨正在擁抱社會主義。在他看來,在民主黨內部,自由主義與社會主義的對陣當中,社會主義正在贏得勝利。桑德斯使民主社會主義進入了美國政治爭論的核心,將“社會主義”重新納入了美國政治話語體系,“他的競選提醒我們,美國政治和社會中存在著社會主義傳統(tǒng)”。[59]

綜上所述,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以桑德斯為代表人物,以“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為主要代表組織,已經形成了系統(tǒng)的政策主張和實施路徑,對美國的政治文化以及社會現狀提出了激烈的批評,并依據民主社會主義的基本理念,提出了多維度的改良措施,盡管,某些政策具有激進的色彩,但是,當代美國民主社會主義仍然主張改良主義的方式,在美國資本主義的體系之內,動員發(fā)展力量,漸進地實現其長遠目標。

美國民主社會主義的存在并不是偶然的。可以說,美國現有的政治實踐和意識形態(tài)限制了民主社會主義的發(fā)展,但同時,也正是美國政治實踐和意識形態(tài)的雙重危機,為民主社會主義的發(fā)展提供了基礎。

在政治實踐方面,民主赤字成為民主社會主義興起的一個重要原因。隨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國家在經濟、科技發(fā)展中作用的突出,壟斷資本越來越傾向于通過控制國家來謀取更大的經濟利益,民主就越來越成為重災區(qū)。美國政治也不例外,大資本、大財團、大型跨國企業(yè)通過政治精英主宰美國政治,民主成為大資本、大財團的豪門盛宴。大資本、大財團會繼續(xù)操控關鍵問題的改革,包括經濟分配、民主平等、氣候變化等問題。[60]而對普通民眾來講,民主就面臨著越來越嚴重的民主赤字,頻繁發(fā)生的民主運動證明了這一點。美國的民主運動開始產生越來越重要的影響。這一時期發(fā)生的“占領華爾街”“民主之春”等一系列群眾運動,不僅是新自由主義危機的表現,同時,也展示了民主運動的力量。在這類民主運動中,民主社會主義成為民主黨進步的主要力量,激發(fā)了民主社會主義話語的潛在能量。

在意識形態(tài)方面,美國民主社會主義思潮的當代復興得益于美國“新自由主義”的霸權危機。一直居于美國政治話語主流地位的新自由主義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逐漸陷入危機,曾經作為新自由主義基石的放松管制、私有化,“緊縮”和“自由貿易”已經失去信譽。[61]作為政治話語的民主社會主義思潮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始受到關注,并視為新自由主義的一種反思和替代性選擇。民主社會主義在美國政治舞臺上興起,并走進美國政治的視野,其背景就是美國政治極化現象的出現。作為美國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自由主義在全球化背景下受挫,并不斷衰落,已經無法統(tǒng)一美國社會的思想與意識形態(tài),這導致美國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極化。一個方面是以特朗普為代表的右翼保守主義上臺,否定自由主義的自由放任、多元文化等政策;另一個方面就是以桑德斯為代表的民主社會主義,從社會主義和民主的角度否定了自由主義的政策主張。當代美國意識形態(tài)的結構性困境和危機,使得民主社會主義能夠有效地影響一部分選民,并在政治實踐中獲得日益壯大的動力。民主社會主義思潮主張人民實質的、民主地控制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各個層面,回歸民主本意,并通過漸進的改良資本主義體系,建設福利國家,促進人民的平等權,實現民主社會主義的理想模式。

(本文系2016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基于‘四個全面’的國家治理戰(zhàn)略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6ZZD015;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研究生樊浩對本文亦有貢獻)

注釋

[1][德]維爾納·桑巴特:《為什么美國沒有社會主義》,賴海榕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

[2]Karabel Jerome, "The failure of American socialism reconsidered", Socialist Registe, Vol. 16, No. 16, 1979, p. 204.

[3][4][7]http://www.dsausa.org/about-us/history/.

[5][6]Dustin Guastella, "Running with Bernie",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I, No. 1, 2015, p. 6.

[8][9]https://www.dsausa.org/about-us/constitution/.

[10]https://www.dsausa.org/about-us/what_is_democratic_socialism/.

[11]Jared Abbot, "Joseph M. Schwartz, A Socialist Strategy for the 21st Century",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 No.3, 2014, p. 3.

[12]Jared Abbot, Joseph M. Schwartz, "A Socialist Strategy for the 21st Century",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 No.3, 2014, p. 3.

[13]https://www.npr.org/2018/07/26/630960719/what_you_need_to_know_about_the_democratic_socialists_of_america.

[14]Berch Berberoglu, "Conclusion: Socialism in Our Time? The Prospects for Socialism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The Palgrave Handbook of Social Movements, Revolution,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2019, p. 452.

[15][16]https://www.dsausa.org/working-groups/labor/.

[17][19][20][21]https://www.dsausa.org/statements/charlottesville/.

[18]https://www.dsausa.org/statements/democratic_socialists_of_america_condemns_the_us_bombing_of_syria/.

[22]https://www.dsausa.org/statements/lesbian_gay_bisexual_transgender_queer_and_intersex_right/.

[23][24][25]Waleeta Canon, "Socialist Feminism for the Rest of Us",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3, 2018, p. 10.

[26]Janet Spitz, "I Have WAY More Stuff Than You How Is This Normal", Just, or Right?,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 No. 4, 2015, p. 4.

[27][41][55]https://www.dsausa.org/strategy/toward_an_economic_justice_agenda/.

[28]Joseph M. Schwartz, "Socialists and the U.S. Political System",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I, No. 1, 2015, p. 3.

[29][31]Maria Svart, "Seize the Day!",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I, No. 3, 2015, p. 2.

[30]Joseph Schwartz, "In Dark Times, Coalition Politics and the Fight for Socialism", Democratic Left, Vol. XLV, No. 1, 2017, p. 3.

[32]Berch Berberoglu, "Conclusion: Socialism in Our Time? The Prospects for Socialism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The Palgrave Handbook of Social Movements, Revolution,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2019, p. 449.

[33][34]Alexander Kolokotronis, "Build Socialist Enterprises",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2, 2018, p. 11.

[35]Puya Gerami, "Talking Union",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2, 2018, p. 12.

[36][37][38]Maria Svart, "Don't Tax and Don't Spend How the Right Defunded the Government",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 No. 4, 2015, p. 2.

[39]Deborah Meier, "Subverting Big Money's Attack on Public Education",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 No. 4, 2015, p. 15.

[40]https://www.dsausa.org/strategy/a_social_and_economic_bill_of_rights/.

[42][45][46]https://www.dsausa.org/statements/.

[43]Abigail Gutmann-Gonzalez, "Crisis in Elder Care",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3 2018, p. 14.

[44]https://www.dsausa.org/statements/uniting_to_build_a_socialist_feminist_movement/.

[47][48]Meagan Day, "Green Dream",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4, 2019, p. 4.

[49]Meagan Day, "Green Dream",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4 2019, p. 4.

[50]Maria Svart, "Ready to Save The Plant and Ourselves", Democratic Left, Vol. XLVI, No. 4, 2019, p. 2.

[51]https://www.dsausa.org/strategy/capitalism_socialism_and_sustainability/.

[52]Maria Svart, "Seize the Day", Democratic Left, Vol. XLIII, No. 3, 2015, p.2.

[53][54]Kate Bronfenbrenner, "Unions Turn to Global Campaigns", Democratic Left, Vol. XLIV, No. 2, 2016, pp. 3, 4.

[56][美]桑德斯:《我們的革命》,鐘舒婷、周紫君譯,南京: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18年。

[57]http://ktvq.com/cnn-us-politics/2019/07/17/why-trump-so-badly-wants-2020-to-be-all-about-socialism/.

[58]https://edition.cnn.com/2019/04/09/opinions/democratic-socialism-is-the-scenic-route-to-serfdom-miron-bourne/index.html.

[59]Shaffer Robert, "Socialism in the United States: Hidden in Plain Sight", Social Education, Vol. 80, No. 1, 2016, pp. 31-35.

[60]佟德志:《“民主之春”與資本對民主的控制》,《紅旗文稿》,2016年第12期。

[61]Rehmann Jan, "Bernie Sanders and the hegemonic crisis of neoliberal capitalism: What next?" Socialism and Democracy, Vol. 30, No. 3, 2016, pp. 1-11.

 

【作者簡介】

佟德志,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院長、教授、博導。研究方向為民主理論、政治學原理、西方政治思想史、當代西方政治思潮。主要著作有《在民主與法治之間——西方政治文明的內在矛盾》《現代西方民主的困境及其出路》等。

 

The Theoretical System and Policy Stand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Democratic Socialism

Tong Dezhi

Abstract: The contemporary American democratic socialism has developed since the 1980s. In particular, after supporting Sanders in 2015, it has achieved great success, forming a relatively complete theoretical system, including socialism, democracy, internationalism, anti-racism, trade unionism, feminism and ecologism. At the same time, it has put forward systematic views in terms of politics, economy, culture, society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 rise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democratic socialism is not only the result of the "democratic deficit" in the American political practice, but also the result of the ideological crisis caused by the decline of liberalism.

Keywords: democratic socialism, theoretical system, policy stand

[責任編輯:鄭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