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多邊主義的偏好在冷戰(zhàn)后的世界中形成了兩種對比鮮明的實踐

隨著蘇聯解體、東歐劇變，兩極格局解體，在此后30多年的時間里，“多邊主義”作為一種戰(zhàn)略理念，在國際實踐中面臨的核心檢驗標志，就是在國際體系中有相對力量優(yōu)勢的主要國家，以何種態(tài)度對待和認識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國際社會的秩序性安排。整體看，已經形成了兩種具有標志性的實踐。

一種實踐是用選擇性的方式，純粹從自身或者少數盟友的利益出發(fā)，以較為純粹的工具理性對待國際秩序，并制定了具有顯著的雙重乃至多重標準的對外戰(zhàn)略。這里的工具理性表現為所謂“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并且從不真正遵守以主權平等為核心原則的聯合國憲章。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這種選擇支配了不同時期美國政府的對外戰(zhàn)略?？肆诸D政府時期，以“人權高于主權”為核心理念，在“民主和平論”的框架下推行所謂人道主義軍事干涉；小布什政府時期，在反恐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指引下，拋開聯合國，以所謂“志愿者聯盟”的方式，進行更加赤裸裸的軍事干涉；奧巴馬政府時期，比小布什政府時期在形式上有所收斂，但繼續(xù)堅持在多重標準的軌道上對“多邊主義”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篡改，用“互聯網自由”等華麗辭藻，強化軍事同盟體系，尋求低成本鞏固霸權的有效方式；在特朗普政府時期，“單邊主義”的主張以空前未有的赤裸裸的模式得到了體現，“一言不合就退群”成為了這一時期美國外交戰(zhàn)略的標志性特征；拜登上任伊始雖然打出了“美國回歸多邊主義”的旗號，但人們很快發(fā)現拜登政府倡導的多邊主義是一種虛偽和虛假的多邊主義，是在21世紀進入第二個十年，人類社會面臨新冠肺炎疫情空前威脅的特殊時期，用“多邊主義”作為標簽，重新強化美國主導下的軍事同盟體系的“偽多邊主義”。

從實踐看，披著“集體安全”與多邊主義外衣的上述偽多邊主義實踐在冷戰(zhàn)后的世界中持續(xù)不斷地遭遇各種慘敗。2021年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美國從阿富汗黯然撤離的“喀布爾時刻”：耗時20年，耗資2萬億美元，但美國在阿富汗撤離的最后1個星期，其辛苦扶持的美制政權如遭遇沸水潑灑的雪堆，以震驚全球的速度急速消融，證明了主張偽多邊主義的美國并不能帶來真正意義上的和平與繁榮。在此前后，美國自己組建的阿富汗事務特別檢察官的2000多頁調查文件顯示，美國耗資巨大的軍事干涉、反恐行動、國家重建行動錯漏百出、荒腔走板，不僅鬧出了美軍守衛(wèi)罌粟花田的笑話，而且充滿了大量放在其他國家會被當成挪用公款貪污腐敗的典型案例，比如耗資8000萬美元打造羊毛編織生產基地來解決當地女性的就業(yè)問題，其中600萬美元用于從意大利進口9只公羊改良當地的品種，調查結果顯示8000萬美元耗費殆盡，但所有的項目建設基本停留在PPT演示階段，不要說羊毛編織的毛毯，連一只羊都沒有找到，當然，最詭異的是，居然還沒有人為此承擔責任，無怪乎維基揭秘的創(chuàng)始人阿桑奇將美國在阿富汗的行動定義為“大規(guī)模的跨國洗錢行動”。很顯然，這種魔幻現實主義的實踐，正在用無可辯駁的事實，證明美國主導的所謂多邊主義，已經在理論和實踐兩個維度均趨于破產。

更具諷刺意義的是，在遭遇了持續(xù)的挫敗之后，美西方進一步強化了在傳播領域爭奪“多邊主義”的話語權，堅持認定只要持續(xù)將西方的行動貼上“多邊主義”的標簽，西方就可以持續(xù)壟斷“多邊主義”的話語權，無論是對中國，對俄羅斯，抑或是哈薩克斯坦等國家，美國及其核心盟友堅持用這種錯誤方式去認識和理解“多邊主義”，為世界帶來了更多的不確定性和風險。

另一種實踐是真正的多邊主義，堅持捍衛(wèi)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國際多邊主義核心架構，遵從《聯合國憲章》的指引，遵循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從而將真正的多邊主義落到實處。中國政府從來都是真正的多邊主義的踐行者和捍衛(wèi)者。中國不僅從自身的國家利益出發(fā)，堅決反擊了單邊主義和霸權主義對國家安全和發(fā)展利益的損害，而且頂住了霸權國家邀請中國加入所謂俱樂部的壓力，堅持認為必須秉持真正的多邊主義的精神，“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著辦”，來解決當今世界面臨的諸多問題。這種實踐，從世界層面而言，是由人類社會當今所處的大背景所決定的。

1991年冷戰(zhàn)結束之后，市場經濟內生的結構性需求推動了高速發(fā)展和高度發(fā)達的全球經濟一體化實踐，造就了一個跨越傳統(tǒng)地理邊界的深度嵌套和依存的全球體系。雖然，從2017年開始，這一全球體系在發(fā)達國家遭遇不同程度的逆反浪潮，但這種所謂的“反全球化”或者說“逆全球化”，其出現的真實原因，不是全球化出了問題，而是全球化進程中成本與收益的分配，在歐美國家內部出現了問題。個別政治人物，以2016年異軍突起的政治黑馬共和黨時任總統(tǒng)候選人特朗普為代表，在看到了這種問題之后，將其轉化為國內政治的籌碼，進行大規(guī)模的國內政治動員。總體來看，無論是中國的經驗與實踐，抑或是全球經貿活動的客觀數據，都顯示全球一體化的物品生產、服務提供以及價值創(chuàng)造，是不可阻擋的歷史趨勢。即使將“讓美國再度偉大”（MAGA）作為口號掛在嘴邊的特朗普，其全套總統(tǒng)競選物料，都是從中國浙江義烏小商品市場定制進口的，有美國網民因此不無戲謔地指出“MAGA是中國制造”。

在全球治理領域，無論是從1990年代開始持續(xù)升溫的二氧化碳排放和全球極端氣候，抑或是2019年年末開始并持續(xù)至今的新冠肺炎疫情，都指出了堅持真正的多邊主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面臨這些跨越國界的全球性風險，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獨善其身，回到“以鄰為壑”“自掃門前雪”的狀態(tài)更是沒有任何勝算可言的錯誤選擇。中國不僅持續(xù)闡釋“真正的多邊主義”的準確內涵，而且用無可辯駁的行動持續(xù)不斷地推進實踐。在氣候變化領域，2021年11月，中國不計前嫌，與美國共同發(fā)布了《中美關于在21世紀20年代強化氣候行動的格拉斯哥聯合宣言》，承諾加強氣候合作，捍衛(wèi)《巴黎協定》的成果，避免了格拉斯哥會議“淪為空談”，彰顯作為負責任大國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堅實擔當；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過程中，中國持續(xù)不斷作出貢獻，世界衛(wèi)生組織總干事高級顧問布魯斯·艾爾沃德于2022年1月6日表示，通過該組織及合作伙伴主導的“新冠肺炎疫苗實施計劃”，中國目前已向49個國家和地區(qū)交付了超過1.8億劑中國國藥和科興新冠疫苗，占通過該計劃交付的疫苗總量的近20%；2022年1月9日，外交部國際經濟司副司長郭學軍在接受新華社采訪時表示，截至目前，中國已向全球10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提供了5億劑新冠疫苗和原液，相當于當前全球新冠肺炎疫苗總產量的六分之一，是向發(fā)展中國家提供疫苗數量最多的國家，疫苗合作伙伴國遍及全球。

越來越多的事實證明，堅持真正的多邊主義日趨成為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大國的顯著共識，持續(xù)堅持在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多邊主義平臺上為全球提供公共物品，推動全球秩序的良性變革，正在為這個世界注入越來越多的建設性因素。對中國來說，在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進程中，中國已經形成了極具特色的有效實踐。